宫阙有韶华_剥茧(她扑哧一声,冰冰凉的手往...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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剥茧(她扑哧一声,冰冰凉的手往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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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又是仪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鸾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了太后的话。太后说若她平白无故的疑谁,大抵都有些道理,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仪嫔,只是为着一贯的行事公正硬将这份猜疑摒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现下看来,太后所言也是很有道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宜则道:“事关公主,还需查出实证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顾鸾点点头,“可若倪氏先前所为真与仪嫔有关,便可见仪嫔行事谨慎,实证是不好查的。臣妾有个蠢办法,皇上听听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话是客气给我听的。”柳宜听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就是傻也瞧得出来,倘若没有旁人,佳嫔私下里绝不是这样跟皇上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顾鸾略显窘迫,愈发不好意思往楚稷跟前凑,扶着柳宜一起坐到桌边,徐徐道来:“实证咱自己若查不着,就不如让她自己交出来。杨茂打从昨日起就押在纯熙宫,从贤昭容处传来的几个也押了起来。大门一闭,没人摸得清纯熙宫里究竟问出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稷听到此处,想起了上一世宫中的一桩案子,就笑了:“你要骗她?”

        顾鸾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……”柳宜的视线在二人间荡了个来回,心中觉得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理说这个屋子里她年纪最长,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比她大不了几岁,她原该是那根主心骨。

        怎的眼下议起来,他二人既有主意又有默契,倒弄得她云里雾里,不知他们在打什么算盘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宜不肯丢人,闷头自顾自地先想了想,没什么思路,终是只得追问:“怎么骗她?”

        顾鸾与楚稷相视一笑,美眸轻眨:“做了亏心事,都怕鬼敲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夜伴着寒风而过,寂寂宫墙之间,万般传言不胫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说皇上已在纯熙宫里密审了佳嫔,佳嫔受了刑,却没问出什么。还有人说佳嫔性子刚烈,为自证清白已一头撞死在了皇上跟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顺着这些虚实难辨的消息,又有人说圣颜大怒,下旨严查。御前宫人自事发之日就已为了驯兽司和竹园,连两地之间的宫道都一直有人把守、来回来去巡查,还真查到了些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更有人讲,那日随贤昭容去竹园的几个宫人也都被审过了,吐露了些耸人听闻之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后的两日里,传言就这样一重重地散着。宠冠六宫的佳嫔宫门紧闭,身边的宫人也不再露脸,晨省时更是见不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虽仍日日往返与宣政殿、紫宸殿和纯熙宫间,却几度被宫人看见面色阴沉,御前众人更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后宫里,怕是真要变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六宫到六尚局、内官监都被这些传言搅得提起心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入夜时分,顾鸾觉得口渴又懒得叫宫人进来,就自己跑去桌边喝了两口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冬日寒凉,即便屋里炭火够足,起来一趟也总觉凉飕飕的。跑回床上的这几步间顾鸾已打了哆嗦,上床往被子里一缩,禁不住地吸气:“好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没说完,她便觉被子在这片刻里也晾得凉了,贴在身上直让人觉得冷意更甚。

        又吸了口凉气,顾鸾抬眸看看,蓦地靠近楚稷,紧紧将他胳膊抱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楚稷原正想事,忽觉寒意逼近,低笑一声,翻身就拢住她:“是不是这两天的传言不太吉利,弄得你阴气都重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扑哧一声,冰冰凉的手往他衣襟里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把抓住,在手里攥着,又说:“我说真的,此事欠妥。办之前原该先传钦天监来问问,不知会不会造口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鸾哑了哑:“皇上这么信这个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也没有。”他不知该怎么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上一世他原是不太信的。可想着临终之时心愿未了就能重活一回,便不得不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鸾的想法却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重活一世这种事都能发生,可见举头三尺真有神明。都有神明了,神明难道还不懂她做这些是为了主持公道么?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的。”她安慰他,脑袋拱进他怀里,“若能将幕后主使抓出来,六宫都安稳,必能积德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锁眉沉吟,心下仍有动摇。她仰头看看他,美眸一转,突然拈起腔调:“便是不能积德,也不必怕什么阴气。只消皇上多来看看臣妾,什么阴气驱不散呀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有意捏着嗓子,听来矫揉造作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没说完,楚稷就被激得一股恶寒,龇牙咧嘴地看她:“哪学的鬼话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他伸手,一把挠向她腰际。顾鸾慌忙闪避,却被他搂着躲也躲不开,转而又觉他腿也箍过来,顿显惊恐,奋力挣扎着嚷嚷:“我错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楚稷不理,无情无义地一味挠下去。顾鸾原就怕痒,被挠得绷不住地大笑,笑音又染上哭腔,不助告饶。

        夜色渐深,仪嫔已喝了两碗安神药,还是睡不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宫里的传言令她不安。皇帝没动静,她一再安慰自己或许并未查到什么,终还是心神不宁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有,佳嫔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是想要佳嫔的命,可她没想到佳嫔瞧着一个温温柔柔的人,竟能在圣驾跟前一头撞死。这个死法一想就触目惊心,圣上心惊之下必定大为光火,不知会如何彻查。

        况且,她还听说御前宫人不仅围了驯兽司,还将自驯兽司到竹园的宫道都安排了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她始料未及的。那条路不算太短,马又只是从那宫道上路过,没想到御前行事竟能严谨到此等境地。她越想越是慌神,辗转反侧到后半夜,终是喊了人:“盈月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娘娘?”盈月应声而入,手里掌着灯。

        仪嫔烦躁不安地坐起身:“贤昭容情形如何了?可咽气了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曾听说。”盈月低着头,“可这都好几日了,仍醒不过来,可见情形不好。况且……还有咱们的人在跟前盯着呢,娘娘安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仪嫔紧咬下唇,坐在那儿沉吟了半晌:“明日你再去问问。还有咱们在驯兽司的人,你现下可还说得上话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得上。”盈月回道,“御前只围了柿子所在的那一方院子,他不住那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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