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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1章 张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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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的心底,怎么会不得意不骄傲?
低调?
何必呢!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想得是对的,赵红松不免更加的得意,到了如今真的进京,赵红松刚休息了一天,第二天,就有人下了帖子,请他去吃酒。
这样的邀请,几乎从他进京第二天开始,一直到他述职完毕又得到了新官职,一直没有断过。
赵红松得到了吏部的消息之后,不敢耽搁,第二天便整饬好自己,到了吏部。
吏部的官员最开始是很不客气的。
这可是吏部,是吏部,一般人到这儿,可都是要矮一头的,不干?不干给你的考评来个差!
可等赵红松报上名号,吏部的官员,便忽然变得客气又热情周到,赵红松得意笑笑,与吏部官员们寒暄起来,等办完了事情,便有吏部的右侍郎出面,请他喝酒,说是久仰赵青天大名,如今得见,只觉盛名之下无虚士,他仰慕不已,等等等等。赵红松被捧得舒服了,便允了。
京城的酒楼,最有名的乃是樊楼。
梁园歌舞足风.流,美酒如刀解断愁。忆得承平多乐事,夜深灯火上樊楼。
入得诗,进得话本,这樊楼的名气,可想而知。
而要在京城地界维持得住这样一座日进斗金的酒楼,还没有被眼红嫉妒的人给抢走,樊楼的东家自然也不是等闲人,因此,五无论是为了樊楼美味的佳肴也好,香醇的美酒也罢,或者干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而在于官位进阶的人也把,便更有许多人上樊楼而来。
如此,樊楼便成了一座难求的地方,若是宴请客人能到樊楼,已经是极好,若是能在樊楼订到雅间,那就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了。
今日吏部右侍郎康盛平宴请赵红松,便是定在了樊楼的雅间。赵红松虽然才将将进京,但是京城的樊楼,却还是知道的,没法子,那些京城出身的同侪,原先没有少说到樊楼这个地方,因此赵红松知道康盛平在樊楼请客,实在是非常重视他的表现。
因此,赵红松十分的高兴,且当时康盛平也说了,要介绍一些朋友与他认识。
康盛平与他平级,都是四品,可是吏部与其他是不同的,吏部的官员,那叫天官!
吏部天官折节下交,赵红松那有不满意的。
等他们二人到了樊楼,雅间里早有人在等着,也不多,三个而已,听介绍,却都是厉害的,其中一个是明远伯世子,另一个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,再一个,却是京兆府府丞,品秩都不低,却也恰恰和赵红松相当,因此,彼此谈话便没什么拘谨的,再加上除了云麾将军之外的另外三人都是在场面上浸淫已久的,能说会道,那奉承的话,听来只觉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,完全像是从心底里透出去的一样。从赵红松不惧上官胁迫、坚持为民请愿,把草菅人命的上官外甥送进监牢问斩,到把强抢村民女儿抵债的乡绅杖责,再到今次桃花汛里,不畏艰险亲自上堤坝指挥人堵决口,等等等等……
这一番话,说得赵红松心底那是得意洋洋,如果来一阵风,说不定就飞起来了。
被人捧着劝着,赵红松不知不觉便喝高了,只有些熏熏然,但也不至于醉掉,喝得高兴的时候,康盛平还请了在樊楼唱小曲的父女俩来助兴。
那唱曲的女子,年方二八,如花朵一样的娇嫩,声音也是婉转娇软,倒酒的时候,手指无意间碰到了赵红松的手,那滑嫩的感觉使得赵红松心头一热,忍不住便趁机捏了捏女子的手,瞬间,女子的面上便飞起了两朵红霞,飞眼瞪向赵红松,似嗔非嗔似喜非喜的娇媚样子,让赵红松有些色授魂与的感觉。
摸摸小手,揩点小油,嘴上口花花占点便宜,正是酒酣耳热暧昧不已的时候,他们所在雅间的门,却被忽然踢开了。
“老子倒要看看,是谁敢阻拦老子,妈的,你家爷爷我两年没回京城,是不是你们都忘了爷爷我的威风了,连个小歌女都干摸爷爷身上的钱袋子。”哐当一声踢开门的那位,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着,满脸“老子就是来找人打架的”的神情,凶神恶煞朝着雅间里喊,口水喷得满地都是。
进来之后,那人还继续嚷嚷:“人呢,给爷爷我滚出来,别以为躲在男人的裤裆底下,爷爷我就找不到你了。”
这无礼的行为,粗俗的话语,让赵红松皱眉,而康盛平,则是看了一眼来人之后,蹙眉对着跟进来的小二说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樊楼就是这么做生意的?随随便便让个粗人闯进其他客人房间撒野,樊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”
那樊楼的小二鞠躬作揖,连连告罪,而那闯进来的汉子则是根本不理康盛平的问话,眼睛一扫,看到了躲在赵红松旁边的歌女,便是一声狞笑,说道:“好啊,你个小贱人,竟敢摸你爷爷的钱袋子,是不是觉得你爷爷我好欺负,嗯?”
眼睛一瞪,自有一股凶神恶煞一般的气息,而张嘴的时候,满满的酒味便朝着赵红松的脸上扑来,顺便,把拦在他与歌女之间的赵红松给一把推开了,便朝着歌女抓去。
“大人救命,救命啊……小女子实在是不知道这位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……”歌女眼见得那醉酒的汉子朝着她抓来,吓得惊叫一声,星眸含泪朝着赵红松哭喊,那梨花带雨的美丽脸庞,那较弱无助的可怜模样,那全心依赖的崇拜眼神,让本就和歌女勾搭得火.热的赵红松瞬间冲动了起来。
这是他看上的女人,竟然有人敢染指!
他是彤婕妤的父亲,是皇亲国戚,竟然有人敢推他!特妈的一个粗鲁的醉酒汉子而已,竟敢在他面前耍横!
不想混了吧。
赵红松刚刚被推了一下,倒是被云麾将军给扶了一下,所以没摔倒,这会儿心头火气,立时推开了云麾将军,想要去找那醉酒的汉子算账。
明远伯世子急忙拉住了他,说道:“赵大人莫急,莫急,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。”
而同时,康盛平也在喝问那醉汉:“你到底是谁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那醉汉只是不理,口里骂骂咧咧朝着歌女而去,满嘴酒味,让其他人不由皱眉,而被他追逐的歌女,便哭泣着朝着赵红松求救,那汉子,便追着歌女,再次到了赵红松的面前。
云麾将军在醉汉再次过来的时候伸手拦住了他,沉声说道:“这位客人,到底有什么事情,你说清楚了,这样借酒撒疯,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。”
“我呸!”那醉酒的汉子,却死命的挣扎,一边挣扎一边继续骂骂咧咧的,“你还不客气?你要对爷爷我不客气?来啊来啊,你试试啊,爷爷我要是怕了,就是你孙子!”
“这什么乱七八糟,樊楼什么时候连这种人也能来了!”康盛平怒气冲冲喊了一声,而不停作揖的小二,便也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。
原来是这个醉汉和人在樊楼的雅间喝酒,期间叫了这个歌女去唱曲,但是到了会账的时候,这醉汉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钱没有了!
虽然朋友说要帮他会账,还说既然手头紧,就不要这么客气,咱们兄弟,就算是在街边吃碗汤面,那也是很好的什么什么的,醉汉自认为在朋友面前丢了脸面,又被另外喝醉的朋友调笑了两句,便是勃然大怒。
想来想去,只觉得自己的钱财,肯定是被歌女给摸走了,毕竟除了他们朋友几个之外,只有这个歌女进去呆过很长时间。
所以醉汉便找了过来。
而歌女却哭喊着朝康盛平喊道:“大人,不是这样的,民女在这樊楼卖唱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从未有客人说过财物有失,明明是这位客人总是动手动脚的,民女不愿意,便没有要这位客人的银钱赶紧离开了……大人明鉴。”
一边哭一边朝着赵红松的怀里缩,那瑟瑟发抖的样子,让赵红松那属于男人的虚荣心,瞬间爆棚。
而这个时候,那醉汉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使劲挣脱了云麾将军的钳制,再次冲到了赵红松的面前,伸手就朝着歌女而来,歌女往赵红松怀里一缩,那醉汉的手,便扯到了赵红松的衣领上。
赵红松觉得有些憋气,怒斥醉汉,醉汉却不松手,嘴上说的更是难听了,赵红松这些年被人捧习惯了,如何能忍,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,正好两人拉扯间到了屋子的边角,而这边,又恰巧有一方银铸的烛台放着,赵红松抄起烛台,便朝着醉汉的头上砸去。
当场,那醉汉头上血便流了下来,而后,那醉汉嗷的喊了一声,吃痛之下,一拳头朝着赵红松的脸上而去,两人打成了一团,可惜,赵红松却没有醉汉的蛮力,基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,还是云麾将军见机,赶紧上来抱住了那醉汉,方才制止了醉汉的殴打行为。
这时候,门外又走来一人,看他走路脚步打趔趄的样子,便也知道这位也喝得不少,进门就喊:“七哥,走啦走啦,兄弟已经结过账了,走,弟弟请七哥去畅春楼,兄弟们乐呵乐呵去。”
转眼,就发现被他叫做七哥的醉汉,正被云麾将军抱着,而赵红松,则是不依不饶地揪着醉汉要打,虽然明远伯世子伸手阻拦,又好言劝说,赵红松却依然不依不饶。
新来的人一见到自己七哥被人打了,血流的到处都是,立时便也红了眼,嗷嗷叫道:“你们这些混账,竟然敢打我七哥,我和你们拼了……”
这时候,樊楼的客人,都已经听到了动静,能出来的,自然是出来看热闹,不能出来的,便还是照旧紧闭着房门,樊楼的掌柜的听到动静也上楼来,身边还跟着几个伙计,急忙把闹事的众人隔开。
一边说好话,一边四处劝着,那醉汉和后来的醉汉的兄弟却不依不饶,嘴里骂骂咧咧的,什么那个龟孙子竟然敢打老子,什么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吧,什么孙子你有本事咱再来做过,谁不敢谁就是龟孙子。
这话,是醉汉指着赵红松的鼻子喝骂的,赵红松气得当下便要挣脱明远伯世子,朝醉汉奔过去。
却被明远伯世子强行拉了回来,低声劝说:“赵大人,我的赵大人诶,打不得,打不得,你知道那新来的人是谁么?是信阳王的嫡次子横溪郡王,打不得,打不得。”
信阳王,乃是先皇的堂叔,是真真正正的皇室嫡脉,而非一般的宗室,且信阳王,乃是如今皇家辈分最高的一位。
可其虽然辈分高,但是人却是比先皇年纪还要小,所以到如今他的嫡长子,也就是世子才刚刚二十五六,而这个嫡次子,更是刚刚及冠。
值得一提的是,信阳王为人不好权势,只爱游山玩水,生性文雅,而信阳王的嫡次子横溪郡王,却随了他那出身将门的王妃——爱好舞枪弄棒,一言不合,就想要用拳头讲道理。
但是他又身份矜贵,敢用拳头反驳他的人实在是不多,反正到现在横溪郡王还没遇到过,所以在横溪郡王的眼里,他就是道理,所以这会儿叫嚣起来十分的张狂,让人恨不能拿平底锅朝他脸上连挥一百下。
信阳王?一个没权没势的王爷罢了,横溪郡王?没听过!赵红松听明远伯世子说着要忍让,要妥协,要好好和横溪郡王赔礼道歉之类的话,便十分的不服气!
你是横溪郡王,我女儿还是皇帝的.宠.妃呢,我就是皇帝的老丈人!
赵红松只觉得很上火很上火,若是不能即刻就发泄出来,他一定会被气死的,所以,怒斥明远伯世子:“他是郡王爷如何,本官还是皇上的丈人呢,你以为本官会怕他,笑话,告诉你这京城里,就没有本官怕的。”
这些想法,在赵红松的心底,实在是转了不止一回了,每每想到女儿,想到自己升官有望,赵红松就觉得美得不行,心想,果真自己这个皇帝的便宜丈人做得好舒服,升官发财无有不便宜,世家子弟怎么的,顶头上司怎么的,他还是皇帝的便宜丈人呢。
若是清醒的状态,赵红松绝对不会把这话宣诸于口,虽然他心底无数次这么想,可他还没脑残到不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口的地步。
但是现在他有些醉了,而且他浑身都被一个王八犊子打得很疼,所以他很生气。
赵大人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!
在心底徘徊了无数遍的话,就这么的冲口而出。
明远伯世子目瞪口呆。
云麾将军哑然失笑。
康盛平瞠目结舌。
樊楼掌柜和小二集体失声。
疏忽之下,便忘了他们还拉着横溪郡王呢,被横溪郡王抓住机会挣脱,冲上去朝着赵红松就是一脚,赵红松顺手捞住了横溪郡王的脚,在自己倒下去的同时,手用力一扯,横溪郡王,便一下子摔倒,头撞在了雅间中央的黄花梨木四方大桌上,那沉闷的响声,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一哆嗦,这该多疼啊。横溪郡王脑袋上流血了,完全做到了与他的七哥结拜时候许下的誓言——同甘共苦。
但是他这伟大的兄弟情却没有让众人敬佩,在横溪郡王昏迷不醒的时候,康盛平和明远伯世子就知道事情似乎闹得有点大了,本来是想和这皇帝新.宠.的父亲赵大人拉拉交情,提前投资,以方便以后遇到事情好说话点的,哪知道,竟然拉交情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。
兜不住了啊!
两个人叹息一声。
心底百转千回,面上却还算是镇定,一个紧紧抱住了正在挣扎的赵红松,一个急忙吩咐酒楼的掌柜的去请大夫来,顺便把横溪郡王挪到掌柜自己休息的地方,同样需要挪动的,还有横溪郡王口中的那位七哥,他也是忽然昏过去了。
虽然忙,但是樊楼的店小二都是久经训练的,一点都没有乱,安置伤员的安置伤员,请大夫的请大夫,收拾雅间的收拾雅间,偶然回头望望,云麾将军感觉很满意,恩,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才对嘛,保证没人知道自诩是“国丈”赵大人酒中,被下了点小小的药粉。
隆庆帝并不是无聊的人,也不是一个没有安全感所以需要时时刻刻监视臣子的人,更不是一个疑心病重的觉得天下所有人都对他不怀好意的人,所以日常里,只要臣子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,例如贪污太多,例如渎职严重,例如打算刺杀皇族谋反之类的,隆庆帝都懒得管臣子家的事情。
毕竟他忙得很,手上人手是不少,可也没有要把人全用在探查这些无聊事情上的心情;再说了,那个做官的不贪污一点,那个做官的不会利用职权给自己家亲朋好友弄点好处?
只要不过分,隆庆帝都不会管。
谁家葡萄树倒了,谁家儿子中二病犯了,隆庆帝有时候也会听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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