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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子车墓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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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说,大家都看向墓顶,墓顶好端端的,又看向地上的石板,也好端端的,并没有颤动,如果是地震的话,墓顶肯定会晃,也没有碎石,他们甚至感觉不到晃动。
但是祭台确实在震动……
巨大的石头祭台在震动,起初只是轻微的震动,后来越震越响,上面的贡品开始抖动,发出“哐哐哐、哐……”的声音,然后上面的东西开始往下掉。
“咔……”
一声轻微的响动,祭台竟然开始开裂,似乎要碎了。
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一个站的比较近的人,突然睁大了眼睛,说:“石……石头里面有东西!”
他一说,众人都看过去,只见石头的祭台裂开了一个缝,里面竟然真的有东西,这并不是一张普通的祭台,而是一个石甬!
外面的石头只不过是壳子,里面装着货真价实的活物!
但是看形状,也不像是人甬。
“咔!咔……”
石头慢慢裂开,里面竟然露出一只硕大的眼珠子。
吕老大刚刚醒来,看到那眼珠子,一时间都愣住了,就听粘腻的水声,那眼珠子竟然转了一下,锥形的眼眸像一条缝,就盯着吕老大。
吕老大“啊——”的大喊一声,又晕了过去……
鹏子颤抖的退了一步,众人都聚拢在万俟景侯的身边,端着枪,准备备战的动作。
温白羽说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东西,眼珠子这么大?!”
他刚一说完,石头“咔”又裂开一条缝,还是一只眼珠子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,又是一个眼珠子……
石头慢慢的全部裂开,巨大的祭台变成了碎石块散落在地上,藏在石头里的东西渐渐显示出了原形。
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蛇,有九个人头,怪不得有这么多眼珠子。
鹏子大喊一声,说:“妈呀!这是……这是什么怪物?!”
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,说:“是相柳,不要硬拼,退出去。”
众人一听,脸上都变色,有人不知道相柳是什么,但是万俟景侯已经说了,不要硬拼,那绝对打不过,于是都端着武器,往后退,有胆子小的,一下就调头跑出去。
他一跑,相柳的野性似乎被瞬间激发了,突然昂起九个脑袋,眼中发出光芒,发出“嘶嘶”的叫声,头往下一探。
“快跑!!”
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,众人都向后跑去,拼命的跑。
相柳的体型非常大,而且很暴虐,一路追着他们,他们跑十步都不及相柳往前一窜,那种差距太大了,非常的让人绝望。
温白羽被万俟景侯拽着往前跑,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说:“太奇怪了!这条怪蛇,怎么……怎么像耍着咱们玩啊?他好几次明明有机会吃掉咱们!”
他一说,众人也觉得了,按说相柳的爬行速度,再加上这个体型,他们这些人都不够九颗脑袋吃的。
而相柳更像是在驱赶他们,并不着急享用。
后面有人大喊:“咱们分开跑!”
虽然大家都觉得分开跑不太明智,说不定会迷路,毕竟这个古墓太大了,但是分开跑就多一分活的几率,大家都在想,没准相柳就不追自己了。
前面有分叉口,大家就分散开来,果然相柳停顿了一下,然后向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的路跑去了。
温白羽回头一看,骂着:“卧槽!这相柳怎么回事!”
相柳吐出信子,嘶嘶的叫着,眼睛里发着光,一路追着他们狂奔。
温白羽感觉自己都跑的麻木了,这样跑下去根本不是办法。
万俟景侯突然喝了一声:“当心!”
温白羽只觉得脚脖子一紧,相柳猛地卷过来,温白羽被绊了一下,一下扑在地上,摔得下巴都流血了,幸好牙没有掉,不然还要去口腔医院装假牙!
温白羽顾不得流血,被万俟景侯一把抓起来,只是这样一顿,相柳已经爬过来,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瞬间划出去,“啪”的一声,相柳发出“嘶——”的一声大吼,一块巨大的鳞片被万俟景侯一下剜掉,掉在地上,溅起一洼的血。
相柳瞬间暴怒起来,不断的吐着信子,尾巴一甩。
“嘭!”
温白羽被万俟景侯抱在怀里,蛇尾突然打过来,力度非常大,温白羽只觉得一阵头晕,整个人飞了出去。
万俟景侯紧紧把他会在怀里,“咚”的一声坠地,顺着往前一滚缓冲力道。
温白羽听见万俟景侯一声闷哼,紧张的张开眼睛,说:“你怎么样!”
万俟景侯摇头,拽起温白羽,说:“走。”
相柳把他们扫出去很远,暂时拉开了一个距离,温白羽被他拽着,感觉到手里一片温热,低头一看,竟然是血,万俟景侯流了好多血。
相柳一转瞬又追了上来,突然一个黑影窜过来,相柳“嘶——”的大吼一声,似乎是受伤了。
“跟我来!”
一个声音响起,温白羽一看,竟然是子车。
子车脸色有些白,又大喊了一声:“跟我来!”
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当下跟着子车一路往里跑,进入了一间墓室,里面都是恶臭的气味,只不过温白羽已经没空看这个了。
他们跑进去之后,子车突然抬手在墙面上拍了两下,“轰隆——”一声巨响,铁网像墓门一样,从顶上落下,“嘭”的一声隔绝了墓室的内外。
相柳已经追了过来,却被铁网隔在外面,九颗脑袋拼命的往铁网里面钻,巨大的獠牙撕扯着铁网,但是根本不管用,铁网似乎非常厉害,相柳又开始拼命的撞击,铁网最多颤抖几下,但是牢固异常,根本撞不开。
“哐!哐哐!哐!”
相柳不死心,拼命的撞击着铁网,腥臭的信子从外面钻进来,来回的摇摆着。
“小心!”
温白羽喊了一声,子车离铁网太近了。
子车往后退了几步,突然端起枪,“砰砰”两下,子弹打出去,正好打在了相柳的头上,相柳的皮很厚,但是头部比较柔软,子弹打破了他的皮,一下流出血来,虽然不致命,但是也算是警告。
相柳戒备的看着他们,并不再撞铁网,只是来回来去的在墓室外面爬着,似乎在想办法进来。
温白羽松了口气,简直吓死他了,又想到万俟景侯的伤,立刻从背包里拿出纱布,万俟景侯的胳膊在落地的时候被石头割伤了,很大一个口子,流了不少血,顺着胳膊流了一手。
温白羽给他清理干净,然后裹上纱布,大家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。
硕大的墓室,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,实在让人毛骨悚然。
他们抬头一看,只见墓室里放着一个棺椁,不过已经被拆开了,棺和椁都打开了,椁横七竖八的散落着,棺材已经缺了一个面,残缺不全的,里面的尸体被拖出来,简直就是曝尸的节奏。
尸体看起来保存的挺完好,在曝尸之前……
但是现在已经腐烂了,下巴缺了一半,掉在旁边,胳膊和腿都断了,呈现扭曲的样子,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。
尸体身上有不少陪葬,散落一地,玉珠滚的到处都是,很多野蛮的土夫子倒斗的时候不会注意尸体,脱出来直接扔掉的,或者肢解了看看里面藏没藏东西的例子多不胜数,但是这个看起来也不像是倒斗的土夫子干的。
因为财物一样没少,而且都散落在地上,看起来这个曝尸的人对财物没什么兴趣。
棺椁的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丹炉,温白羽“咦”了一声,说:“这个墓室好奇怪啊,看起来像主墓室,但是墓主要多沉迷炼丹,才会把丹炉放在这里?想长生不老吗?”
万俟景侯扫了一眼整个墓室,转过头来对子车说:“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机关?”
子车顿了一下,抬头看着他,但是并没有立刻说话。
万俟景侯好像没想让他回答,又说:“你之前消失的几分钟,跟谁在一起?”
子车眼神里有些慌张,抿了抿嘴唇,还是没有开口。
万俟景侯继续说,那气势颇有些咄咄逼人,“墓室里的铭文你虽然看不懂,但是家谱你看懂了,上面写的是什么?为什么不说出来?”
子车被他问的不禁后退一步,眼神里的慌乱更多了。
万俟景侯又说:“昨天在帐篷里,是谁把大家迷晕的?”
子车睁大了眼睛,吃惊的看着他说:“你……你早就知道?”
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,说:“对,我早就知道。”
子车更是震惊,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一股冷意席卷了上来,感觉万俟景侯的作风让人捉摸不出来,根本看不透。
万俟景侯的态度很悠闲,说:“薛柏是你义父,你们却装作不认识,目的是什么?”
温白羽诧异的说:“等……等等,薛柏是他义父?那开枪的也是薛柏了?这到底怎么回事,我都糊涂了。”
子车突然有些释然,说:“是,他是。”
温白羽更是诧异,子车却突然往前一扑,猛地将温白羽扑倒在地,温白羽根本没办法和他肉搏,一下就被拧住了,疼的呲牙咧嘴。
温白羽瞪着眼睛,看着压住自己的子车,说:“你干什么!”
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,子车用枪抵着温白羽的太阳穴,说:“我不想为难你们,我要另外两只青铜盒子,你交出来,我放了温白羽。”
万俟景侯眯眼,冷冷的说:“你要青铜盒子为了什么?”
子车屏住呼吸,眼神很冷,说:“我不知道!把盒子交出来,你交给我,我放你们走。”
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,说:“但是你的义父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子车抖了一下,嘴唇颤动。
万俟景侯淡淡的说:“他要青铜盒子,同时要我的命,你怎么放我们走?”
子车眼神晃了晃,镇定下来,说:“我从不说谎,你把青铜盒子给我,我放你们走。”
万俟景侯没有说话,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,轻轻一晃,里面似乎有东西,说:“青铜盒子已经打开了,你要的东西在里面,东西给你,放了温白羽。”
他说着,伸手一抛,将盒子抛过去。
温白羽睁大了眼睛,瞪着抛过来的盒子,子车一手用枪抵着温白羽,一手去接,接住了之后也晃了晃,里面沉甸甸的,还在响。
子车没有时间打开,深吸了一口气,枪头颤了颤,刚要离开温白羽,突然墓室的石墙震动了一下,然后一张铁笼子突然从天上落下来,“嘭”的一声砸下,正好将万俟景侯困在里面。
温白羽喊了一声,也不顾子车的枪,突然从地上爬起来,跑过去,抓住笼子的栏杆,使劲晃了晃,说:“你说话不算数!我们已经把东西给你了!”
子车有些惊慌,看了看四周,说:“我没有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墓室的石墙已经完全裂开,薛柏从里面走出来,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,一身西服显得很绅士。
他走进来,冷眼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万俟景侯,然后又去看子车,笑着走过去,轻轻抚摸着子车的脸颊,说:“好孩子,做的不错。”
子车深吸了一口气,后退了一步。
薛柏说:“剩下的事情,你就不用管了,义父知道你心软,不需要你动手了。”
薛柏冷眼看着万俟景侯,笑了一声,说:“你也有今天。”
万俟景侯说: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薛柏说:“你大可以不必认识我。”
万俟景侯看起来很镇定,说:“但是你要杀我,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。”
薛柏笑了起来,似乎觉得非常有趣,说:“反正都是死。”
万俟景侯突然说:“恐怕姓子车的不是他,是你。”
薛柏愣了一下,说:“你很聪明,说的不错。”
温白羽有些诧异,原来这个人才姓子车。
万俟景侯看起来很悠闲,一点儿也没有被关起来的紧张,从容的说:“在刚才的墓室里,白羽跟我说岩壁上的画有些眼熟,其实想一想,确实很眼熟,因为那画上的是你。”
温白羽被他这样一提醒,立刻看向薛柏,诧异的不行,果然很像,只比过薛柏一直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,气质一点也不像,如今他卸去伪装,就越发的像了。
万俟景侯继续说:“刚才在七口棺材的墓室里,子车看到了墙上的宗谱,吃惊的走了,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字,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,上面写的应该是……子车薛柏。”
薛柏点点头,笑起来,说:“不错。”
万俟景侯说:“这样想起来,子车一族全都在这里殉葬了,空了一口棺材,其实是你的,你要杀我,我又不记得和你有仇,那无疑是你要泄愤,看起来那个死了都很惨的人,和我有关系。”
薛柏笑起来,说:“依然不错,都猜对了,你确实和我没仇,但是你的祖上活活埋葬了子车一族,这笔仇,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赔得起的,我也要你们灭族。”
万俟景侯说:“你从墓里出来,想必逃生洞是你挖的,而那些堆积在逃生洞外的尸体,也是你囤积的。”
薛柏冷笑,说:“对,是我囤积的,你说的没错,我从棺材里爬出来,只为了报仇,但是你不知道吧,我并不是死人,也不是僵尸,我是活人,现在还活着,自然需要食物,但是墓里怎么会有食物,为了能报仇,我什么都可以做,更别说吃点尸体了。”
他这么一说,温白羽顿时想起来白骨上的牙印,顿时恶心的想吐,薛柏从棺材里爬出来,吃的就是这些尸体?这也太有毅力了。
但是薛柏说自己是活人,这就让温白羽想不通了,谁能活这么长时间?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丹炉,突然眼睛一张,或许薛柏有长生不老的丹药,也说不定。
薛柏笑起来,脸色有些狰狞,说:“你都知道了,可惜……你放心好了,杀了你,我也算是报完仇了,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。”
万俟景侯嘴角一挑,说:“‘也算’?那除了我,还一个人是谁?”
子车瞬间张大了眼睛,看着薛柏,颤抖的说:“是……是我吗?”
薛柏没说话,只是说:“好孩子,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,去上面等着义父。”
温白羽见薛柏慢慢举起枪,一下横在万俟景侯身前,将万俟景侯挡住。
万俟景侯的手从笼子里伸出来,抓住温白羽的肩膀,说:“你干什么!”
温白羽说:“你别管我。”
万俟景侯抓着他的手有些泛白,压低了声音说:“你别管我才对,他杀不死我,你放心。”
温白羽使劲摇头,就挡在万俟景侯身上不走。
薛柏笑了一声,说:“我不想杀他,但是他如果执意给你陪葬,我也没有任何异议。”
他说着,猛地扣动扳机,“嘭”的一声,温白羽一下闭起眼睛,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血溅在自己脸上,他吓了一跳,又猛地睁开眼睛。
“嘭”的一声,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,薛柏也是睁大了眼睛,只见子车的身影挡在他面前,然后晃了一下,突然跪在了地上。
子车伸手捂着胸口的位置,满手都是血,瞪着眼睛看着薛柏。
薛柏愣了一瞬间,突然抢上去,吼着:“你干什么!谁让你突然过来的!伤在哪里了,别动……”
子车捂着胸口,鲜血从里面涌出来,喉咙颤抖着,死死抓住薛柏的衣服,他的胳膊上瞬间被按了两个血手印。
子车说:“你告诉我,我是不是另外一个……我是不是……”
薛柏没有说话,只是伸手捂着他的伤口,说:“别说话了,乖孩子,义父带你走……”
子车却摇头。
温白羽已经傻了,他没想到子车突然冲过来,万俟景侯却很淡然的样子,说:“你是。”
子车一下睁大了眼睛,万俟景侯说:“虽然我也不知道始末,但是像白羽说的,长得如此像的,除了本人,也只有血缘了。”
子车笑了一声,脸色发白,颤抖的说:“原来如此……你养我这么大,从来不让我问……原来是等着我和我的亲人自相残杀……我终于明白了……”
他说着,眼圈红了,死死咬着嘴唇,喉咙上下滑动着,似乎在忍耐着什么。
薛柏没有说话,突然又平静了,看着怀里的子车。
子车苦笑了一声,呼吸已经有些困难。
温白羽冲过去,一把推开薛柏,喊着:“愣什么呢,快救人啊!”
薛柏没有动,温白羽说:“你养他这么多年!他给你卖命,连命都不要,总该有些感情吧!”
温白羽托着子车,子车身体开始抽搐,脸色白得像纸,却很安详,温白羽眼圈一红,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东西给他止血,但是血好像止不住,一下全都红了。
就在薛柏发愣的时候,突然传出“吱”的一声,众人抬头一看,万俟景侯双手抓住栏杆,竟然两手一分,就像开门的动作一样,轻而易举的将两个铁栏杆给掰弯了,然后从里面侧身走出来。
薛柏皱了皱眉,看着他从里面走出来,说:“你根本没有被困住。”
万俟景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,然后蹲下来,按了按子车的脖子。
温白羽见子车不动了,说:“怎么样,还有救吗?”
万俟景侯说:“还有脉搏,不过也差不多没救了。”
薛柏冷眼看着他,说:“你能救他?”
万俟景侯点头,却不立刻动。
薛柏说:“你想开条件?”
万俟景侯说:“反正他是你养的一条走狗,要不要救只看你的,我要你手上的青铜盒子。”
薛柏站着,他手上都是血,不是自己的,是子车胸口冒出来的,胸膛快速的起伏了一下,似乎在思考,眯起眼,注视着万俟景侯。
温白羽手都在打哆嗦,看了看万俟景侯,又去看薛柏,人命攸关,这两人竟然谁也不说话。
万俟景侯轻轻拍了拍温白羽的手背,示意他不用着急,温白羽被他一拍,有点镇定下来,看来万俟景侯是有把握的。
薛柏停顿了很久,万俟景侯重复了一遍,说:“我要你手上的青铜盒子。”
薛柏松了一口气,似乎是放弃了什么,突然把青铜盒子拿出来,伸手抛在地上,“喀啦”一声。
万俟景侯把青铜盒子收进背包里,薛柏瞪着眼睛,眼珠子已经有不少血丝,几乎是吼着,说:“你说会救他。”
万俟景侯说:“你放心,我从不食言。”
他说着,在自己手心上划了一下,血水顺着子车的嘴巴流了进去,子车虽然仍然在昏迷,但是很快脸上有些红晕,万俟景侯又把自己的血滴在他胸口上,胸口的伤疤一点点开始愈合。
万俟景侯说:“先止血,出去之后送医院,要把子弹取出来。”
温白羽点点头,又响起刚刚万俟景侯丢过去的盒子,里面装的是两个,他们得到了一个,这样一想好像亏大发了!
薛柏已经把子车丢在地上的盒子捡起来,温白羽睁大了眼睛要去抢,已经被万俟景侯拉住了。
温白羽说:“你干什么不让我抢。”
万俟景侯摇摇头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放心,不是真的。”
温白羽这才松一口气,说:“里面是什么?”
万俟景侯挑挑眉,笑着说:“下墓的时候还挺宝贵的东西。”
温白羽想不出来是什么,薛柏已经把盒子“咔吧”一声打开,立刻脸色阴沉,似乎非常愤怒,但是又不能发作,甩手把盒子扔在地上。
温白羽定眼一看,心里卧槽了一声,感觉这个笑话太冷了,盒子里装的竟然是两块压缩饼干!
还有一块被吃掉了一半……
怪不得薛柏会这么生气,原来一直都被万俟景侯耍了。
子车很快就醒了过来,脸色红润了很多,已经没有生命危险,薛柏似乎松了口气,但是并不上前去,只是站在远处。
子车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,温白羽要扶他,但是这小子竟然很倔,摆了摆手,自己捂着胸口艰难的站着。
万俟景侯说:“东西已经拿到了,咱们出去吧。”
温白羽点了点头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刚才没有注意,铁网外面的相柳竟然消失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。
温白羽走过去看了看,也不敢太往前,子车捂着胸口,声音很微弱,说:“墙上有机关,可以打开铁网。”
他刚说到这里,薛柏突然冲上来,因为他刚才的态度,大家多少都有些防备他,只是薛柏却一下将子车撞开。
就听“嘶——”的一声大吼,相柳竟然从墓室的石墙裂缝钻了进来,一颗脑袋叼住撞开子车的薛柏,“咔吧”一声,似乎咬断了什么,一片血流下来,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又从石墙的裂缝钻了进去……
温白羽都傻了,呆楞了一刻,说:“相柳?!”
子车震惊的睁大眼睛,浑身哆嗦着,突然发足冲向石墙的裂缝,一下钻了进去,没入黑暗中。
温白羽说:“怎么办?”
万俟景侯眼睛一眯,说:“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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